她在想什么啊。
怎么可能。
梦幻化为现实，少年眼角发红，戾气周身。
他全程以跑百米赛的速度过来的。
压住郁皖的何敛生被用力踢开，少年手臂青筋暴起，眼里尽是危险的气息。
他像一匹狼，狠戾凶残。
他疯了，控制不住自己了。
又要回到那段时间了，那段落寞厌世之时。
少年竭尽全力打破地狱的牢锁，本渴望见到世界的天光大亮。
他好像成功了，又好像失败了。
他差点就又被毁掉了。
她怎么可以出事。
无尽黑色的小巷掀来秋风，微凉萧瑟。男生凄厉惨叫连转，最后也没有力气反驳了。
许烬居高临下，看着躺在地上脸色煞白，血液流淌还大口喘着气的何敛生大，把他拖出了巷子，找到了李骐他们两个。
“送医院。”
然后他一边回巷口，一边从兜里抽出纸巾擦干手上脏物。
少女已经瘫坐在地上，力气全无。她听到动静，微睁双眸，白净绯红的脸上伤痕明显。她嘴角干涩破裂，染上血色。
少年垂眸。
簌然间，许烬蹲下，紧紧地抱住了她。
“对不起。”
郁皖微张红唇。
“对不起，我来晚了。”
少女听得莹泪打转，鼻尖发酸。
怎么会啊，许烬明明是这么好的人。
她遇到困难的时候，他是第一个来帮助自己的人。
他是她的光，拉着她从无尽的黑暗里走出来。
怎么可以有人说许烬。
“不用道歉啊……和你没有关系的。”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，轻声道。
他将头埋在小姑娘肩头，甜香白桃味飘来，氤氲在两人之间。
许烬感觉到耳边多了丝炽热的流体，滚烫气息般的吸鼻声萦绕在他耳畔。许烬抬头，眸中少女泪花满面，远处崭白路灯携来一丝光晕，照得眼泪晶莹。
回头，黑暗炽殺。
他用手轻轻摸开郁皖的泪，带着从来不见的温柔。
像是在说，我在。
“他还打了你哪儿？”
郁皖唇部微颤，声音绵软:“没了，就脸和手上。”
许烬缓缓站起来，试图扶着郁皖走。她浑身发软，好不容易地起来了。
他攥住她的手臂，不肯轻放。
“走。去检查。”
两人慢慢地走了一段路。郁皖觉得自己是个残疾人，力气完全不足，像个只会说话的木偶一样，被人摆控。
看来回家要多练练体能了。
按他们这个速度，走到最近的诊所也要明天了。许烬突然停下脚步，缓缓半蹲下身子，轻声道:“上来。”
郁皖一楞，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，但又没多想，顺着跳上少年坚实有力的背。
她多了几分依恋感，双手轻轻抱住许烬稍有些许凉意的锁骨处。
一双染上惊眼红印的手在那个地方轻轻摩挲着。
操。
他觉得自己要死了。
背上这个趴着的小妖精安静乖巧，却又干着自己浑然不知，却又害人不浅的事情。
许烬一边走，眼意深沉，声音低哑:“郁皖，你是真的会要了老子的命。”
他听见背上小妖精含糊声音中的笑意。
过了几个路口，少女开口:
“许烬，我好难过，又好开心啊。”
“我有点害怕，还有点激动。”
酒好像起了作用，她有了些醉意。
她简单又直白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思。
这话说得怪可爱的。
“害怕就抱紧点吧。”许烬俯头，路灯边，两人的影子被拉长，暧昧又温暖。
又不知道沉默了多久，她又开始情绪崩溃了。
抬头，少女感受到眼底的滚烫，像是噙满了凝固的血痕，在炽热灯光下翻滚。
这个时候好像不需要任何的铺垫与酝酿。
她醉了以后，感觉全世界都是自己的。
脑子里的最后一根清醒的经却又深刻地意识到，身下这位不是。
她做梦都得不到。
“许烬……你喜欢我吗？”郁皖声音轻盈，像是怕吓着对方一样，带着浅浅的鼻音。
她刚问完，睡意渐浓。
太迷糊了，好像什么也感觉不到了。
晌久后，月色氤氲中的一抹纯黑附上少年的头。他被笼罩在凄凉黑夜中，阴影之处，少年抬头。
“不喜欢。”
他眼尾稍弯。“成么？”
他想欺骗自己没多喜欢，但又想为身上这人付出一切。
甚至生命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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